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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明历史名人】兵部尚书李春烨
2025-06-1715:50:28来源:

在古老的泰宁县城,有一座以规模宏伟,布局精巧,建筑风格独特、工艺精湛而名闻遐迩的明代民居建筑群——尚书第。尚书第的主人就是明天启年间的兵部尚书兼太子太保的李春烨。

李春烨(1571-1637年),字侯质,号二白,泰宁城西放坑尾村人。

据旧《泰宁县志》载:李春烨的父亲李纯行是一个屡试不第的商贩,又长年“放迹江湖”。李春烨与母亲“孤灯荧荧、形影相吊”。他在《为母八十上寿自撰求言小引》中回忆说,“与夫数年塾师馆谷之费,皆家慈手绩以供,微家慈,不肖将废学也乎哉!”李春烨的母亲邹氏是一位“解字义、晓诗书”的客家妇女。她对儿子寄予厚望:“器无利而不割,而无乃荒唐故业,记不得鸡鸣伴读,苦茗青灯时耶?”所以,她对李春烨的管教从不松懈,“入则问以学几何,出则戒以勿酒嗜。”李春烨6岁入学,“幼而英异,端敏不凡”。据说,有一年冬天,江老秀才领着儿子江日彩和李春烨、雷一声两个得意门生,乘船沿杉溪漂流,观赏两岸迤逦风光时,以“大雪纷飞何所似”为题,考考三位门生。李春烨首先破题:“烽烟滚滚征尘起,白玉装成锦锈程”。江日彩接下去,道:“周天何必飞棉絮,政简刑清保万民”。雷一声即兴高呼:“铁骨凌寒云霄志,刀尖箭镞意安然。”江老秀才颇为得意门生们的才思。果然不负所望,万历十四年(1586年)李春烨中秀才;那年,他才16岁。万历三十四年,李春烨与江日彩联袂中举。此后的10年,李春烨似乎没有江日彩那么走运(江日彩于中举的次年中进士),三次进京应试都名落孙山。

至万历四十三年,李春烨才时来运转,终于凭着一手美妙的锦绣文章中了进士,次年被授予行人司行人。行人司是明洪武十三年(1380年)始设的中央机构。据《明史·职官志》载:“凡颁行诏赦,册封宗室,抚谕请蕃,征聘贤才,与夫赏赐,慰问,赈济,军旅,祭祀,咸叙差焉。每岁朝审,则行人持节传旨法司,遣戍囚徒,送五府填精微册,批缴内府。”李春烨曾奉诏存问楚王、岷王,再奉节祭葬益藩等。这时的李春烨坚持做一个清官、好官。他每一次作为特使奉诏出访,王亲、地方官员多有馈赠,但都被他婉词拒受,“私觌贷贿,一无所染”。据说他的一位堂侄子上京城找他想谋个一官半职,反被他戴上枷锁,差人解送回家。行人一职要经常出使,经过不少郡县。李春烨 每到一个地方,都留意当地民情风俗及山川形势,问政观风,了解民间疾苦,这为他日后出任言官议事以及执掌兵部戎政时,能有的放矢,提出许多切合时宜的意见和建议打下了很好的的基础。李春烨任行人4 年,不辞辛苦,不负使命,在京官的统一考选中,考绩列为第一,于天启元年(1621年)被任为工部给事中。

新登基的天启帝朱由校是一个“倡优声伎,狗马射猎”的荒唐皇帝,尤其性喜“椎凿髹漆”之事,有“木匠皇帝”之称。他只顾自己行乐,朝政交给阉臣魏忠贤一手撑持。朝中正直的大臣们都冒死“进谏”。李春烨也上了一本奏折,指出:有些人,装出一副柔媚顺从的面孔,利用接近皇上的职务身份,来窥探皇上的好恶,暗地里却在干着坏事,皇上能不加以防备吗?有人用遮住灶火使后边的人看不见火光的手法来蒙蔽皇上,窃取宫禁中的旨意,勾结宫廷外面的奸贼,偷盗宫中的宝鼎,这样的国贼能抓得尽吗?他希望熹宗能接受光宗朝教训,避酒色,任贤能,不要被少数大臣所蒙蔽,轻信内宦谗言,实心体国,虚怀纳言。可是,糊涂的皇帝“以为狂”,没有理会李春烨。天启二年,李春烨出任户科右给事中。翌年,李春烨出任吏科左给事中,并奉旨查处山东登莱巡抚陶朗先等人侵冒军饷和救济银案,追回赃银几十万两。

天启四年,李春烨擢升为刑科都给事中。同年六月,左副都御史杨涟上疏参劾魏忠贤。他罗列了魏忠贤的24条罪状,认为就是把魏忠贤寸寸脔割也不足以尽他的罪恶。紧接着与李春烨交谊甚好的同科进士、工部郎中万燝也上一道奏折,揭露魏忠贤的罪证,指出:魏忠贤盗窃大权,以致内廷外朝都只知道有魏忠贤,而不知道有皇上,皇上岂能容忍他留在左右一天呢?魏忠贤勃然大怒,把这些弹劾他的大臣们一一置于死地:杨涟等被处死,万燝被魏忠贤假传圣旨“廷杖一百”毙命。李春烨出于义愤,上奏疏说:“魏忠贤借权势滥施杖刑,有损于皇上的仁爱之心,并重开了已停止使用几十年旧例,应处以不忠之罪”。明熹宗朱由校完全被魏忠贤蒙蔽,反认为李春烨“挟私渎聒”,但念及他以前的一些功绩不予追究。

同年,李春烨出任湖广参政。

天启五年,李春烨奉诏回京,并且升任太仆寺少卿,次年又晋升为兵部右侍郎。这年,正好袁崇焕取得了宁远大捷。兵部的李春烨也因此晋升为左待郎;下半年,李春烨又晋升为兵部尚书,协理京营戎政,有“居庙堂之高”的资格和能在皇上听讲经传史鉴的时候,按品级依照文东武西的次序侍立于侧荣耀。为什么在魏忠贤权倾天下时,李春烨突然官运享通,连连升官呢?这件蹊跷的事,正史都没有记载。不过有人认为,李春烨有恩于魏忠贤。魏忠贤感恩图报。依据是《明史•刘一燝传》的一段记载:“初(指万历四十七年),选侍将移宫,其内竖李进忠、刘朝、田诏等盗内府秘藏,过乾清门仆,金宝堕地。帝怒,悉下法司,案治甚急。群奄惧,构蜚语,言帝薄先朝妃嫔,致选侍移宫日,跣足投井,以摇惑外廷。御史贾继春遂上安选侍书。刑部尚书黄克缵、给事中李春烨、御史王业浩辈张大其辞,欲脱盗奄罪。”也有人说,是李春烨在为魏忠贤祝寿时,讨好魏忠贤:魏忠贤做寿,大小官员都要去拜寿。李春烨也想借这次机会弥合与魏忠贤的仇隙。他先上魏府拜记,暗自量准了大厅的长宽尺寸和庭柱门坎的位置,然后挑选上好的羊毛,让师傅按他提供的尺寸精心编织。祝寿那天,其他官员送得都是厚礼,只有李春烨送一张地毯。但是,这张地毯一铺开与大厅面积准确无误,连柱墩的位置都预留好。魏忠贤非常满意李春烨真诚用心和办事周密。。(见《泰宁文史资料》)这也许仅是民间的杜撰传说,但是李春烨珍惜自己的仕途与魏忠贤的阉党作了妥协是事实。不然,自内阁六部以至四方总督、巡抚,几乎全由阉党所占据的大明朝,如果不“事赖九千岁扶植”,那还会有李春烨的锦绣前程呢?但每当看到魏忠贤一党疯狂地迫害东林党等进步人士时,李春烨心里也隐隐作痛,他毕竟是饱读圣贤之书出身的,当然懂得太监“其为心也专而忍,能以小善中人之意、小信固人之心,使人主必信而亲之。待其已信,然后惧以祸福而把持之”的道理。( 欧阳修《五代史记·宦者传》)两难之间,他只好选择退隐。天启七年,由魏忠贤总督建筑的太和殿、中和殿、保和殿竣工。魏忠贤因此“进位上公”。李春烨也因治理禁军和建造三殿有功,加封为少保兼太子太师并且荫封一子,诰封四代,赏赐金币和一套蟒袍。特荣之后,李春烨乘机以母亲90高龄需要他回乡侍奉为由,向熹宗提出了辞职。熹宗说:“卿卓品优才,振刷禁旅,时方多事,倚毗正殷,岂得以亲老为辞?”李春烨去意已坚,说:“嗟夫!予始书生,十年而跻入座,君恩已渥矣。而子道未酬,忍忘孤灯荧荧相对时耶?”熹宗是个文盲皇帝,只好嘱大学士张瑞图代为书“孝恬”二字赠与李春烨,以褒他孝亲之诚,并赠一品官三代,荫其一子。

天启七年七、八月间,李春烨刚锦衣还乡。熹宗也在八月间去世。崇祯皇帝一即位便着手处理魏忠贤阉党一事。同年十一月,魏忠贤被发配到安徽凤阳。不久,崇祯又降谕兵部:“逆恶魏忠贤,擅窃国柄,诬陷忠良,罪当死,姑从轻降发凤阳,不思自惩,素蓄亡命之徒,环拥随护,势若叛然,命锦衣卫擒赴,治其罪。” 魏忠贤一获知新皇帝并没有放过他的的旨意,就和干儿子李朝钦一起上吊自杀而死。崇祯皇帝对阉党群凶共分7个等级处理。崇祯三年(1630年),崇祯皇帝念及李春烨 有“振刷禁旅之功”,给他第5等的处罚,即论徙但恩准交款赎身。

李春烨在乡里杜门家居10年,极少与官绅来往,再也没有了往日“则国人聚观之,惊以为神人”的威风,而是“林居十年,里狂少年有侮之者,公欣然引唾面谢之”。更不幸的是,他5个儿子中,长、次子都先他而逝。他在忧郁寡欢中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几年,于崇祯十年(1637年)病逝。李春烨去世后,葬于家乡泰宁。现存于泰宁的“尚书墓”建于清顺治二年(1645年),为李春烨和他的一品夫人江氏的合葬墓。该墓从西向东,总面积1040平方米。墓用花岗岩石板砌成,并用生铁水浇铸,南北长52米,东西宽20米。墓台六层,第一层立着一对华表,高8米多,上雕2座石狮,头朝墓内,栩栩如生;第三层周围有石栏杆、石花窗,雕刻花卉禽兽;第六层中央用圆形石刻太极封盖,正中原有三块墓碑,现存其二。


(来源:《三明历史名人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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